复古风趣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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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 2016

过去十年间,复古潮流勃然兴起,不仅席卷钟表业界,更是蔓延到汽车、时装、家居、音乐、烹饪、电影,甚至是电竞领域,这点可以从geek-vintage.com找到佐证,虽然该网站的命名颇有自相矛盾的意味。

复古风潮所隐含的深意是什么呢?其表现是什么?又影响着哪些人?本期《名表世界》专题,以几款腕表为例,为大家拨开迷雾。腕表的本质是计时器,这正触及复古风潮的核心:时光飞逝,往日眷恋,以及未来惶惑。

计算指南——詹姆斯•保尔的限量版艺克利墨喷画“Docuby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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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古(Vintage)”一词出现于20世纪早期,最初是英语词汇,随后才延伸到其他语言当中。“Vintage”原指特定年份(至少10年窖龄)的波特酒,以便区别于混合了不同年份的波特酒调配酒。此后,这个词的使用蔓延到汽车领域,并引申到描述事物不久前的样子。换句话说,某块18世纪怀表并不算复古的,只能说它是古老的,而某款20世纪50-60年代的腕表则会在不久的将来被形容为复古的,而非古老的。

“时尚达人蓄着小胡子、穿着复古方格衬衫。姑娘们留着刘海,身着20世纪50年代的铅笔裙,电视剧《广告狂人》的播出令这款裙子再次受到追捧。一场奇怪的复古热潮掌控了我们的数字时代,它浸透到日常生活的每件东西:从胶木家具到不久前模仿胶片机的尖端相机,甚至是我们盘中的芜菁甘蓝!还有乙烯基塑料唱片,有力地抗衡了电子音乐的入侵……”法国《解放报》曾对此一一列举道,好奇这股复古潮流背后所隐藏的深意。

这个问题有点难以解答。复古潮流在过去十年中达到顶峰,许多社会现象和充斥着焦虑的时代都曾为复古潮流的长盛不衰之势推波助澜:对战后三十年那个一切似乎皆有可能的辉煌时代的缅怀,彼时消费社会经济腾飞,民风开放,摇滚乐应运而生;现世动荡而令人生畏,好似一场看不到终点的比赛,对持久性和确定价值的追求仿佛是对现世的一剂解药;面对日益提高的技术水平和非物质化的日常生活,人们需要负责的消费,渴求真实与朴素……许多社会学家已经对这一现象进行了研究;此外,市场专家也接踵而来,也就是“复古营销”这一理念的缔造者。

《解放报》继续描述道:“对于企业来说,复古已然成为一种卖点。时尚顾问娜塔莉•罗兹波斯基曾强调过:‘消费者听到复古,就会联想到传承、秘诀和质量。’既然如此,品牌利用复古‘代码’来使人联想到一种真实可靠的感觉,这样那些担心产品健康问题和不喜欢全球化生产的消费者就可以打消疑虑。因此,近年来复古包装席卷超市货架。这些商品创造了一种错觉,好像这些东西就是直接从我们祖母的碗橱里翻出来的一样,让人想到简单、真实、久经考验的食谱。”该报援引了某个钟表匠人的例子,“在复古的巨浪中博弈让你有机会成为故事的一部分。Bell & Ross就是这样一个教科书式的范例。

奢华腕表制造商Bell & Ross发布了复古腕表系列,灵感来自20世纪40年代的飞行员所佩戴的腕表,由于品牌创立于1994年,因此上世纪40年代当然无人知晓这个品牌。唤醒对过去传统的记忆也正是倡导悠远技艺传承的制表匠人们的一种手段。”
同样,这种“复古市场”在制表行业如沐春风。但我们有理由问问,复古潮流与腕表品牌好比鸡生蛋蛋生鸡的问题,那么谁是鸡蛋谁又是母鸡呢?换而言之,到底是复古时尚始于街头并逐渐延伸到品牌上,还是品牌先嗅到了吹的是哪股风,然后抢先将新款产品打造为“复古风”?毫无疑问,两者都有。

TAG Heuer——复古风尚先驱?

在制表界,无疑可以将大师级人物约翰•克里斯朵夫•巴宾(Jean-Christophe Babin)所执掌的TAG Heuer视为“叶落归根”的复古风尚先行者。这并非偶然,2000年他离开十分关注社会变革的消费型企业(Procter & Gamble),径直被任命为TAG Heuer首席执行官。早在2003年,他重新设计和发布了1969年的Monaco系列,将先进的制表技术与复古质感强烈的“包装”合二为一。随后2004年,他再度发布了Carrera系列,其原型是于20世纪80年代销声匿迹的1963年表型,Carrera随后成为该品牌首屈一指的热卖款。

在2000年代早期,所有媒体似乎都聚焦在“奢华”、“巴洛克”或“风格主义”的腕表上(正如《名表世界》所定义的2003-2004年腕表风格),这些重新打造的款式迅速占据了腕表界的经典地位。当时的营销机制强而有力,尤其是布拉德•皮特(Brad Pitt)的演绎,这些当然都与复古有关,但“有效”营销难道不是要赶在他人之前嗅到下一轮潮流吗?

无论如何,时隔十余年重新发布复古表型,这在瑞士制表匠人甚至日本精工株式会社(Seiko)之间实属平常。以Seiko为例,该公司自2013年起就有计划地重新发布了Historical Collection系列的某些原有型号。去年,Seiko同时展示了四款重新发布的表型,其原型是1967年设计的Grand Seiko 62GS自动表,这一次装配了该制造商最先进的机械机芯(包括Hi-Beat 36’000和Spring Drive机芯)来重新诠释这四款新产品。

意外之喜

法国新闻杂志《观点报》在2013年秋季时曾提出过这样的疑问,“当下要投资什么?如果不投资传统项目的话,投资收藏家腕表如何?”反映出越来越广受认可的观点,这是对制表品牌的极大慰藉。重返复古的时尚通过安心可靠的50年代或70年代产品外表来迎合日益提升的消费者品味,此外还会带来一系列意外之喜。其中居于首位的当属媒体曝光率的提高,此外还有普及度评价的大幅飞跃。

腕表商家通过重新发布或复制某款早期表型,可以实实在在地吸引公众注意力,让全世界都对他们的产品产生好奇。这样自然会提升这些表型在二手市场上的排名,同时也能提高媒体曝光度;帮助吹捧造势的还有专家博客,这些博客的数量近年来呈指数式地增长。
如此看来,复古腕表也成了“避风港”式的投资项目吗?腕表一旦售出离开商店,其价值(增值税加上销售毛利)就会自动贬值三分之一甚至50%。当你知道这一点的时候,你就会合乎情理地觉得投资二手复古腕表的风险远远小于投资近期新生产的腕表。

最具说服力的一个例子当属Rolex旗下声誉斐然的Milgauss,这是一款1953年的防磁腕表。在2000年代早期,也就是复古时尚出现的时候,这款腕表的排名就一路攀升。《观点报》曾援引过一个范例(然而例子远不止这一个),“2011年5月15日在苏富比拍卖行以6.5万欧元购得的一款Milgauss 6541腕表,18个月后在另一家拍卖行可以卖到10.8625万欧元的价格”。

尽管人们已经不再热衷于集邮,但投资腕表却与过去的集邮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和邮票一样,某款表型最不起眼的特质,例如限量表盘或腕表中的某些微小细节,或者某些特殊名称(Rolex的Comex系列)都会让腕表价格只升不降。

腕表企业意识到并充分利用这种“集邮热”似的喜好,重新发布时间久远的表型,以便快速打入复古产品甚至是伪复古产品的良性循环之中。Rolex旁边有一幅图片,那就是2014年另一款重新发布的Milgauss,或者说是在展示本年新款腕表Air-King(1945年款)。专家博主们对此不惜笔墨,知名钟表杂志网站Hodinkee提出疑问并作答:“妙处在哪儿呢?那就是表盘名称‘Air-King’与20世纪50年代的系列同名”,而且有专属的绿色Rolex名称标识。所谓的复古之风正是得益于这些微乎其微的细节。而Rolex反复推出史上经典表型,并根据有限的经典表型推出多种变形,堪称复古风中的赢家。

再举一个排名一直飙升的原有表款或者说复古表款例子,那就是拍卖行里无可非议的Patex Phillippe。1976年时,一款全新的Nautilus 3700/1A在当时的售价约为现在的2,300欧元。而同样的一款腕表,现在则叫做复古款,根据其保存程度,售价可能在2万-2.5万欧元,略高于一只新生产的Nautilus。“Jumbo”Nautilus的生产开始于1976年,并于1990年停产(其女款腕表发布于1980年,2006年停产,与中等型号的Nautilus和其他辅助表型的停产时间相同)。恰恰在在该系列30周年纪念,即2006年时,Patek Philippe组织了一场盛大的全球发布,Nautilus以精妙的表壳和表盘设计,搭载全新的独家内部自动机芯以及蓝宝石水晶表壳后盖等,重新登台亮相。这些足以让Nautilus爱好者们再兴奋30年,也会让古老的Nautilus梅开二度!

深谋远虑的限量生产、特殊款式、与拍卖行紧密配合、博客影响与日俱增,凡此种种让复古腕表的排名稳步提升,同时又使得当代的生产受益于其过去光环。因而此举堪称一箭双雕,品牌认可度让该品牌复古腕表的排名得利,同时反过来又提高了公众对该品牌及其当前产品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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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自: Europa Star 2016年 六月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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